非A即A 

　　老子的哲学向来是反的，所谓非A即A。五天之后，从一座叫“无为”的小城回来，还记得环城有水，宾馆之外有李耳像。

　　第五次来科普夏令营，每次感受都不同。唯一不变的，是看到年轻面孔时的返老还童和跃跃欲试；透过蓬勃的水汽和骄阳，你感慨于当年不自知的自己，终于在多年以后，有一个反观过往的机会，回访命运。从孩子们脸上，你好像突然通灵了每个人的生命轨迹，从一颦一笑，一个眼神，一个问题，不那么透彻地预见到一种可能的未来，是你已经不具备的可塑性。无论如何，这都是一种提醒，告诉自己不要忘记了出发时的心情和感想，尽管已经走得很远。

　　记得往年每次活动，大家都会激烈讨论科普支教的意义，因为每次都有反对声音，说“走秀”或者“公费旅游”，说三天其实做不了什么。经过多年，我也深知，三天时间，无论是对孩子还是对自己都过于短暂，可以做的的确很少。

　　然而，很多事情都是如此。去做的时候，你并不很明白它的意味，开始的坚持可能只是不纯的动机。可是一次一次的磨洗历练，你终于有了坚持的理由，原来目的不是做事的初衷，而是结果。意义的追问都是虚无，不如安顿好现在，做好每一件手头的事。久而久之，意义就从这虚无却无比真实的日子里涌现出来。很多时候，这些微茫的看似漫无目的的努力正是我们的日常所做，也正是希望所在。

　　这就是非A即A的老子哲学。

　　在最后一天夜里，7位ＰＩ载歌载舞表演小苹果，着实嗨了一把。我们几个志愿者沿着护城河漫步，放肆唱起来80，90年代的歌，就像几个高中生放学回来。

　　回不去了。小泉师兄说。